每经记者:金喆 每经编辑:张海妮
千金药业2017年度股东大会现场 每经记者 金喆/摄
经过长达四年的推广投入,千金药业(600479,SH)终于在女性大健康领域首尝甜头。2017年度报告显示,千金药业报告期内实现营业收入31.83亿元,同比增长11.09%,净利润为2.08亿元,同比增长39.04%。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千金药业净利润同比增长近四成的原因之一,是卫生用品业务扭亏��盈,这也是公司布局四年来首度实现盈利。
5月4日,千金药业子公司湖南千金卫生用品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邱永龙在年度股东大会上对包括《每日经济新闻》在内的媒体表示,去年卫生用品实现盈利,今年将继续加大渠道投入,一方面是对KA渠道的投入,另一方面是在相对成熟的区域做渠道下沉,预计卫生用品进入“爆发期”需要到2020年。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梳理年报发现,卫生用品是千金药业近年来跨界试水的项目之一。2011年,千金药业投资成立湖南千金卫生用品股份有限公司。
从传统中药企业到快消品行业,千金药业的跨界转型备受关注,同时也充满挑战。由于售价较高、市场培育推广等原因,以“千金净雅”为核心的卫生用品业务近年来增收不增利,处于亏损状态。2013~2016年,千金药业卫生用品营业收入分别为991.90万元、3926.19万元、9664.08万元及1.63亿元,占公司营业收入的比重逐年提升,但连续四年未能盈利。
2017年,千金药业卫生用品实现营收2.05亿元,同比增长25.24%,毛利率达到56.86%。千金药业指出,报告期内千金卫生用品在上年亏损1802万元的基础上扭亏,盈利212万元。
千金药业董事长江端预指出,卫生用品利润增长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销售规模稳步大幅增长;二是销售费用率持续下降,同比下降10.92个百分点,从而增加了利润。今年4月份公司卫生用品推出新品,与当初推出千金净雅卫生巾时相比市场效果已经好了很多。
2017年,千金卫生用品的收入规模已跃居为公司第四大类业务,但贡献的利润占比还非常有限。千金药业董秘谢爱维对记者坦言,今年卫生用品生产成本有所下降,但公司计划将节省的费用投入到研发和渠道上,总体来说千金净雅仍在渠道布局阶段,今年利润不会出现大幅增长。
在邱永龙看来,千金卫生用品预计在2020年进入爆发期,但不知道体量能有多大,今年主要是在相对成熟的渠道下沉和进一步深入更多的商超。“只有在渠道铺开、品牌沉淀后,体量和利润才会迎来爆发式增长,光靠渠道不行,有些品牌一下子打了10多个亿的广告,但对销量的推动作用其实很小。”
作为一家老牌的中成药生产企业,千金药业频繁跨界背后,是核心产品遭遇瓶颈的尴尬事实。2014年、2015年,千金药业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1.05亿元、0.93亿元,分别同比下滑15.09%、11.55%。公司在2014年年报中坦言,业绩出现下滑的主要原因是主导产品千金片及妇科千金胶囊因市场竞争加剧销量双双下滑。2015年,妇科千金片下滑幅度达到22.17%,中药生产业务整体营收下滑6.88%。
记者进一步对比后发现,2011~2015年,千金药业的营收增长幅度基本处于逐年放缓态势,从2011年的28%下滑到2015年的11.5%。2016年,千金药业净利润迎来反弹,但妇科千金片和妇科千金胶囊的销量却没有迎来转机,同比增幅分别只有0.58%和5.27%。
不过,谢爱维表示,实际上子公司千金湘江药业及千金协力药业营收同比有所增长,但因为一致性评价支出较大,研发投入增长较快,药品仍是公司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安信证券发布研报认为,随着新管理团队到位,以及千金经营法式开始全面执行,预计湘江药业将重拾高增长,化药子公司协力药业在恩替卡韦分散片等主力品种高增长带动下,预计收入端能实现40%左右的增长。
每日经济新闻
评论员 | 廖保平
央视“3·15”晚会曝光了一系列卫生用品的质量问题,场景触目惊心:位于济宁市梁山县的“梁山希希纸制品有限公司”销售被翻新、回收再利用的劣质卫生巾、婴儿纸尿裤,且数量巨大。同时,商丘市也有多家服饰加工企业生产的一次性内裤,不仅“徒手制作”,甚至就没有杀菌。
央视3·15晚会曝光的卫生用品乱象,撕开了行业遮羞布的一角。梁山希希纸制品有限公司以“废品回收”为幌子,将卫���巾、纸尿裤残次料翻新二次销售,商丘服饰企业生产的一次性内裤“徒手制作”、不灭菌,这些与“卫生”背道而驰的操作,不仅践踏了消费者健康底线,更暴露了卫生用品行业监管体系的多重溃败。
涉事企业通过低价收购正规厂商本应销毁的残次品,经过粗暴分拣、徒手翻新后,以“二等品”身份重新流入市场,摇身一变高价商品。更讽刺的是,这些翻新产品涉及麦酷酷、嫚熙、自由点等多个知名品牌,暴露出品牌方对代工厂质量管控的彻底失职。当“废品回收站”成为品牌供应链的隐秘一环,所谓的“品牌溢价”不过是消费者为“工业垃圾”支付的智商税。
生产车间的“徒手操作”与“零消毒”触目惊心:工人直接敲打蓬松纸尿裤、徒手封装卫生巾,这种原始作坊式的加工场景,与国标GB 15979-2002中关于生产环境、消毒流程的强制性要求形成尖锐对立。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荒谬可怕的场景?当然是监管失职,制度如同鱼网。正规厂商对残次品为何没有依规销毁?怎么流出去的?为何会形成“假销毁、真牟利”?某企业负责人直言“国内上市公司都和我这儿挂钩”,暗示行业内部已形成利益同盟。
品牌商对代工厂的日常巡查流于形式,飞行检查、质量追溯等技术手段未能普及。卫生用品生产许可证制度在基层执行中沦为“纸上盖章”。翻新卫生巾利润率高达数十倍,而现行《产品质量法》对这类行为的罚款上限仅相当于违法所得的零头,何以形成震慑?
看看梁山希希纸制品公司的"商业模式"堪称黑色的幽默吧:从专门渠道低价收购残次料,然后再包装售出,利润率非常可观。这种将"循环经济"异化为"带血生意"的操作,是制度防线形同虚设的严重后果。
也许,还有这样一些因素,基层执法部门以"不告不理"应对隐蔽窝点,电商平台用"形式审查"放任三无产品流通,某些地方将"灵活就业蓄水池"作为纵容小微作坊的理由,使卫生安全为GDP让路,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卫生用品的质量安全,关乎最基本的生命尊严。从毒奶粉到废料卫生巾,每次触目惊心的曝光都在提醒:当企业把流水线变成病菌输送带时,摧毁的不仅是消费者健康,更是整个社会的商业文明根基。监管部门当以"带电高压线"姿态重塑行业秩序,消费者需用"投票权"淘汰无良商家,而每个从业者更应明白:沾着血污的利润,终将被反噬。
听说过卫生巾竟能“废品翻新”,而幕后黑手一年狂赚700万吗?
2025年3月15日央视315晚会曝光了一条令人窒息的黑色产业链——山东济宁梁山希希纸制品有限公司以“废品回收”为幌子,将本应销毁的卫生巾、纸尿裤残次品重新加工,流入市场毒害消费者。更令人愤怒的是,公司老板刘成乾在暗访中嚣张自曝:“我们就是靠假货起家的,去年净赚700万!”
在梁山县黑虎庙镇的厂区内,堆积如山的工业垃圾揭开肮脏真相。从全棉时代、苏菲等知名品牌生产线上淘汰的残次品、下脚料,被希希公司以260-1400元/吨的价格收购。工人徒手分拣出外观完好的“二等品”,敲打恢复蓬松后重新包装,贴上虚假厂址信息,以七八千元/吨高价倒卖。记者现场拽出的“麦酷酷”婴儿拉拉裤和“自由点”卫生巾,外包装竟与正品无异,而仓库内污水横流,烟盒、口罩与卫生巾混杂,毫无消毒措施。更触目惊心的是,剩余垃圾被打碎分离成木浆、吸水树脂等原材料,再次流入一次性卫生用品生产线。这些回收料制成的“三无产品”,通过电商平台以“厂家直销”名义售出,部分网店销量高达5.7万件。
健康风险早已显现。消费者投诉使用后出现瘙痒、灼烧感,检测发现劣质产品含过量荧光剂,长期使用可能引发过敏、妇科疾病甚至影响婴幼儿发育。而黑心商家竟将刺激感包装成“透气性强”的卖点,完全漠视生命健康。一名宝妈在社交平台哭诉:“孩子用了‘麦酷酷’纸尿裤后全身起红疹,谁能想到大品牌背后是垃圾堆?”
暴利背后是精心设计的利益链。刘成乾通过贿赂正规企业员工,绕过国家强制要求的切碎处理程序,直接获取完整残次品。为逃避责任,他与客户签订“禁止二次销售”的虚假协议,一旦事发便推卸责任。这种“商业模式”让公司成立仅3年便疯狂扩张,年处理废料近2万吨,勾结多家上市公司形成灰色网络。天眼查数据显示,卫生巾行业14.69%的企业曾出现经营异常,3.45%受过行政处罚,折射出监管的巨大漏洞。
事件曝光后,梁山县市监局联合公安连夜查封涉事企业,但健康伤害已无法逆转。网友愤怒质问:“知名品牌为何沦为黑产源头?”“荧光剂卫生巾卖到云贵川,是专挑弱势群体下手吗?”更有消费者发现,涉事公司2024年注册资本从100万元骤减至1万元,疑似提前转移资产。法律人士指出,该行为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最高可判无期徒刑,但追责难点在于下游销售链的隐蔽性。
这场风暴撕开了快消品行业的遮羞布——当资本将女性健康视为利润燃料,当监管在“企业自查”中装睡,所谓“卫生用品”反而成了最肮脏的生意。而消费者能做的,或许只剩下一声叹息:“连卫生巾都要学会鉴假,这世道还有什么安全感?”